谢谢你爱过我
文/菜菜
回忆
言泽问我：你有没有最怕的事情？
我片刻失神之后，回道：有，我最怕的就是回忆。
言泽望住我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眼神温柔地用手轻轻在我的脑袋上拍了拍。
他没有接着往下问，我很感谢他，握了握手中温热的咖啡杯，思绪有些飘忽。
对我而言，回忆这东西，属于阵痛，间歇突然袭来的那疼痛感，像用无数根细针在心上一下又一下地扎，挠心挠肺，无药可治。
01
我想起了许多许多关于过去的故事……
第一次遇见家明，是在表哥的婚礼上。彼时，我自人群里一眼望见了他。
咳咳，不过，事情不是如你想的那样。
望见他，只是因为他彼时正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之中，脚下踏着一张椅子，摇摇欲坠的样子，让在场的所有人很难不在意。
他左手指间握着喝了一半的酒杯，水晶杯里面透明的液体随着他摇晃的身体而左右晃动着，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，还挺好看的。
我和他隔得距离较远，明晃晃的五彩霓虹灯光打在他的脸上，我并看不清他的模样，只晓得是个个子高高，清清瘦瘦的男子。
他右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，说道：“今天，是蓉蓉的大好日子，身为她的前男友，既然她请我来了，我，冉家明！自然是要送上最诚心的祝福的！在这里，我祝这对新人长长久久，幸福美满，早生贵子，白头偕老，永结……”
他的“同心”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，便“啪啪，嘭嘭……”好大一阵声响，他整个人自那椅子上摔了下来。
我看到新娘的脸上笑容已经僵在了那里。
再看看新郎，也就是我的表哥，他的脸黑沉沉的似乎可以浸出二两黑芝麻油……不用仔细多想我也知道他心里压着火，当着众人不好发泄出来而已。
而那可怜的前男友就那么倒在了地上，居然没人肯去拉他一把。
叹口气，这个二不愣愣的前男友，居然还真参加前女友的婚礼，是傻缺呢？还是脑残呢？
我很不想管这茬子事情，可是看着舅舅、舅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周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……
我只得硬着头皮去将那已经摔得七荤八素的“前男友”给扶了起来。
他虽然看着瘦，分量却还挺实诚的，在旁人的帮扶下，我才将他扶了起来，然后打车送去了医院。
在医院里，我试图用他的电话打给他的家人，可无奈没有密码，我只能哀怨地陪着他呆在医院。
医生绷着脸告诉我，喝醉了可大可小，以后一定要让男朋友少喝酒，今儿幸好送的及时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！
不堪设想？管我什么事儿呢？不过我还真是不曾想过能这么严重，他到底喝了多少？
我没有多作解释，只觉得没必要。
看来，嘴上说着祝福的话语，心中其实并没有放下。
可怜的人呐，我想，痴情算不算是一种病呢？
漫长等待的时间里，我将他看了个清楚。那张脸庞很是清秀。薄薄的嘴唇，唇角自然微微上翘，属于唇形挺好看的那类。高挺的鼻子，正中恰好有一粒小小的黑痣。睫毛又密又长，只是眼窝下一大片肿胀的青紫色，是早前从椅子上摔下来时候碰到的吧…这副模样看起来实在搞笑。
“嘶……”
床上的人终于有动静了，我看下时间，整整四个半小时了。
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做点什么，只得傻傻呆呆地望着他，等着他开口说有什么需要的。
“哎哟，好痛。”他嗓子干哑，手在轻轻揉揉脑袋，一个不小心便碰到了包扎着纱布的伤口，痛得他龇牙咧嘴的。
那模样实在逗趣，我掐掐自己的大腿，压住笑意，觉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。
他瞟我一眼，说道：“想笑就笑吧，别憋坏了。”
看着他肿得像个猪头，还一本正经的模样，我憋不住，“哈哈哈……”地笑开了。
这时，他瞪大眼，斜睨着我，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，说：“我那不过是客气话……”
你妹的，心里冒出这么一句。
我只好再掐自己一把，二把，终于硬生生把笑收回去。
不料这厢他倒笑来了，“哎哟，”他一口白牙明晃晃的，笑得太猛，扯到伤口，却还边笑边说：“嘶，我逗你玩儿的，哈哈…哎哟…”
看他笑得那副猪头模样，我想他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，我拿起自己的包，轻飘飘地丢下一句：“时间会治愈所有伤痛，何必为一朵花在那要死要活的！”再丢下一个自认为意味深长的小眼神。
走出病房，我还能听见他拔高嗓门在里面吼叫，“谁要死要活了！我哪想到凳子会滑！是你们婚礼场所的安全没有做到位！我告诉你……”
渐渐走远，我听不见他在吼个什么劲儿了，只是，这般生龙活虎，想必也没啥要紧了，死不了就行！
这便是我们的初次相遇，如此印象深刻，每每想起，唇角总不自觉上扬。
02
再次见面，已经时隔一个多月后了。
家明给我打了电话约我见面，我不知道他是在哪里要到我的电话的，听电话里的他语气十分诚恳，本来也是周末，不用上班，我也就乐得有点什么事儿打发下时间。
于是，在一家咖啡馆，我们又见面了。
刚走进咖啡馆，就被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吸引了注意力，我看到钢琴后有一个人在弹琴。心中感概，这咖啡馆还挺有格调的，钢琴师演奏的竟然这么有水准……
我小时候略略学过些日子钢琴，所以也就略略有那么点儿小感触。
伸直脖子往四周看了一圈，我也没看见家明的身影儿，只好摸出手机想拨通，耳边却传来一声爽朗的叫声：“范范，我在这边。”
原来钢琴之后弹琴的人竟然是他！
我的心中不免很是讶异。
听说会弹钢琴的男子总是较常人有魅力得多，而且他的琴技还挺好，为何他的感情还是失败了呢？
此时的他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，衬托的他很是精神。
细看其实是能沾上帅气的边边角角的。不由得感叹：人要衣装，这是个真理不假。
蓦地，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他在医院里那猪头的模样，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我们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，他给我推荐了几款咖啡，听他说的头头是道，可最后我还是选定了他唯一没推荐，而我自己一直很中意的卡布奇诺。
此间，服务员的态度非常亲切温暖，一直含着笑意，让我不禁感概现下这种服务精神还真不多见了，看来确实是个好店。
服务员下了单之后离开了。这时冉家明单手摸摸下巴，眼里含着笑意，说道：“你性格应该很固执吧？”
我靠进软软的沙发之中，点点了头，“确实是。”
“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？”
我摇摇头，接着说道：“我只好奇，你找我来这儿干嘛了？难道就为了请我喝咖啡？”
他的脸有些泛红了，因为皮肤偏白，所以一有情绪就看得特别明显些。我看得有点想笑，难道是在不好意思吗？
“那天谢谢你，这是还你帮我垫付的医药费。”说着，他自兜里取出钱放在桌面朝我推了推。
没有接那钱，我偏着头问了一句话，问完我就想一巴掌扇死自己。
我说：“你和我表嫂当初为什么分手？”
他的脸更红了，这次明显是尴尬。
他修长的手指反手挠挠后脑勺，干笑两声，说道：“真的想知道？”
“嗯。”
“确定？”
“你是娘们么？”我向来急性子。
这时，服务员恰好端着咖啡过来了，他假意咳嗽两声掩饰尴尬。
“请慢用。”服务员一直保持这甜美温暖的笑容，我想回去一定要到网上找到这家店点个赞。
“咳咳……”
他又咳嗽两声，然后压低了声音才说道：“她说不想再跟着我吃苦，觉得那日子就像站在一座巨大的城墙脚下，翻又翻不过，路又找不到，只能是日复一日的失望。”
说话的时候，他一直没看我，眼神一直在窗户外的风景上溜达。
我看到他嘴角那丝笑，觉得很牵强苦涩，想说点什么，却又觉得很无力，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过去的再也无法挽回，也许，下一个会更好。”我抿一口拉着漂亮花型的卡布奇诺，才说道。
他突然转过脸瞪着我，那眼神好像很不满意我的话，害得我一口咖啡呛到气管，“咳咳咳……”
这次换我咳嗽个不停，他连忙站起来，走到我的旁边轻轻替我拍打着背部。
待我不再咳嗽，他坐回自己的位置，低声说道：“也许，时间可以抚平伤口，但是下一次的爱绝不是为了忘记上一次的伤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，澄澈的眼神里全是真挚。
我一直记得家明说的这句话，在脑海里任凭怎么抹也抹不去。
03
再后来，是我常常去这家咖啡厅，名义上我是奔着好喝的咖啡和极好的服务去的。
其实，我自己心里明白，不过是为了那么个人，所以情不自禁而已。
初夏时节，街道上的树木葱葱茏茏，我时常喝着咖啡望着窗外失神。
家明每次演奏完，都会趁休息时间跑来和我天南海北地瞎侃一通，我们越来越熟稔了。
我总是一心二用，听着他说话，心里想着另一件事。
转眼六月一日了，下班之后我先是回家换了一身款式简单的白色连衣长裙。外面在下雨，我只得加了一件牛仔外套，蹬上一双白色帆布鞋就跑出去了。
一时情急也忘记拿伞了，赶紧又折回去拿伞，拿了伞刚到门口，手机便响了。
“范范，今天是你生日，晚上过来吃饭吧，我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”表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。
反手将门锁上，边撑伞边说：“表哥，你跟舅妈说我不过来吃了，我约了朋友啦。”
“你这丫头，每年都是我们给你过生日，今年怎么就不来了，是不是约了男朋友？”
抑制不住，嘴角上扬了些，“哎呀，别瞎猜，我真的约了朋友，这会儿刚出门，下雨了，我手要撑伞不空，挂电话了哦，帮我谢谢舅舅、舅妈。”
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。
雨水“哒哒哒”地打在伞上，像是一个个小音符，“哒哒哒”欢快地唱着歌。
我先是打车去了蛋糕店取了定做的芒果味生日蛋糕。打听过了，家明喜欢芒果这个口味。
拎着蛋糕，撑着雨伞，在咖啡店门口站了半天，握着雨伞的手指暗暗用力，眼睛一直盯著咖啡店的门口。
终于，还是鼓起勇气踏了进去。
04
进去的时候，家明正在演奏《夜的钢琴曲》，旋律婉转忧伤，我找了个位子将蛋糕藏在旁边的凳子上，然后推进桌子下，点了咖啡之后双手托住下巴看他弹奏。
家明弹琴时候的样子很好看，微微闭着的双眼，神色是从容淡定的，修长的手指好似在琴键上跳舞，我看得入迷。
“嗒”的一声，家明一个响指拉回了走神的我。
“下雨了么？你看你都淋湿了些。”他语气温柔地说着，还扯一张面纸为我拭去头上的雨花。
我想，或许他也是喜欢我的？
不管了，今天一定要豁出去试一试！
我点点头，将点好的咖啡推到他的面前，说：“其实我也会弹琴。”
“真的？”他有些讶异。
我点点头，继续说：“那个琴，我可以弹吗？”
他喝一口咖啡，脸上绽开笑容，“当然可以，去吧，我会当你最忠实的粉丝的。”
我站起身，拍拍胸口，然后朝钢琴走了过去。坐下来的时候我又望了一眼家明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似的。
我弹奏的是《卡农》。传说，要是有个男生为女生弹奏卡农，那么他们之间注定要发生一场凄美的爱情。
今天我反其道而行之，我希望能发生一场爱情，但是我拒绝是凄美的结局。
我相信，我可以陪他走过人生的谷底，可以陪他看花谢花开，可以陪他做任何事……只要他愿意。
弹奏完毕的时候，我并没有回到座位，而是抓起了一旁的麦克风。
咬咬唇，我望向家明，心愈跳愈快，闭上眼，我听见自己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：“冉家明，我喜欢你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！”
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，我却有些小后悔了，但绝不是后悔表白，只是觉得不该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表白，如果……哎……不肯多想，我缓缓走回桌子。
我回到位置上坐下之后，家明一直没说话，只是一直望住我，脸色很是凝重的样子。
心“咯噔”一下，我双手交叉握紧，死命握紧，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。
“范范，我……”他开了口，语气很是犹豫。
我慌乱地接过话茬，“痛快点，别婆婆妈妈。”
“我暂时不打算接受新的感情，你知道，毕竟上一段感情我……”
伸出手，示意他别再说下去。
不用多说了，喜欢就喜欢，不喜欢就不喜欢，不是一就是二，没必要婆婆妈妈的。
深吸一口气，我抓过包，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，说：“我还有点事，先走了。”
其实，你得理解，一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的决心。
也得理解，一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被拒之后的窘迫、尴尬、狼狈、受伤。
05
外面的雨很大，我的伞也忘记拿了。
在咖啡店里的时候我还能控制情绪，尽量让自己步态优雅从容。可是一出了咖啡厅，我便再也克制不住，在雨里狂奔而去。
雨水冲刷在身上，很快就把我淋了个通透，我不知道脸庞上滑过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，只是觉得自己丢脸极了，不过是一厢情愿，自作多情罢了。
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，雨越下越大，只得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，上了车之后，师傅问去哪，愣了半晌，想起自己无处可去，即便回去，也只有冷冰冰的家，爸妈早在五年前就因为一起事故离开我了。愣了半晌，跟司机报了表哥家的地址。
此后的时间，我淋雨重感冒在舅舅家呆了一周。我再也没去过那家咖啡馆。这一周，家明始终也没来过一通电话，我只能告诉自己，既然心不在我这，多想也无益。尽管如此劝说自己，但每天他还是马不停蹄地在我脑海里溜达。
“范范，等下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下？”表嫂笑盈盈地对我说。
我放下手里的杂志，点点头，换了衣服便跟表嫂出门了。
没想到，目的地是家明所在的这家咖啡厅。我不动声色地跟在表嫂身后，不知道她意欲为何，心中不免揣测。
果真，她是来见家明的。
再也不能控制情绪，他们是想闹哪出？一种不爽的感觉升起，我可不愿意参与其中，转身便要离开。
嫂子却是一把抓住我的手，脸色有哀求的成分，她说：“你等等我，我怕你哥误会。”
真是想笑，怕误会，做什么还要再见？尽管如此想，但我还是坐了下来。
“你约我是有什么事？”
家明脸色怪异，明明约的是表嫂，却一直直直瞅着我，他说：“我想和你道个歉。”
“为了什么？”
“你婚礼那天，实在抱歉，其实我也不想那样，只是心里难受就……”
“我们不可能了。”表嫂说得斩钉截铁，我却听不下去了。
心里堵得慌，我说：“我出去透透气，你们聊。”
不待他们给反应，我就走了。
出了咖啡厅，发现外面居然又下起了小雨，只得又一次雨中漫步。
想到刚才家明说的话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肯接受我了，原来他始终没放下上一段感情。看来，我还真就是个笑话，冉家明，活该你被甩，我愤愤地嘀咕道。
“范范……”
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我看见了在雨中撑着透明雨伞的家明。
想到他刚才和表嫂说的话，和那天的拒绝，我懒得理他，转身继续朝前走。
见他越追越近，我一时着急，看到路边人行道的绿灯提示还有5秒，赶紧朝人行道奔了过去。心想，只要我过去了，他就追不上了。
“嘀嘀嘀……”
刺耳的喇叭声，伴随着急徐而下的雨水，情急之下，我吓傻在了人行道中间。
这时，我看见家明一把丢开了手里的雨伞，朝我奔了过来，嘴里大喊着：“范范！小心！”
06
醒过来的时候，是在医院里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我的嗅觉，难受极了，我睁眼动了动，发现浑身都疼。
“范范，你终于醒了！”
我这才看见，舅舅、舅妈、表哥、表嫂整齐划一地凝重着脸站在病床前。
“我怎么了？”
“你出车祸了，这都昏迷三天了，这是把人担心坏了。”舅妈边说边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泪水。
表哥抓住我的手，满脸都是担心，“我摁铃叫医生了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突然，脑子里蹦出家明冲向我的画面，顾不得疼痛，我赶紧问道：“家明呢？”
表嫂一下子捂住嘴巴就哭了起来。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，只得看向表哥。
表哥叹口气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，有一种不想听他说下去的感觉，刚要阻止，表哥已经沉重地又说了一句：“他死了。”
死了？！脑子里嗡的一声便炸开了……
原来一个人的世界坍塌是这个样子，我能听见那“轰隆隆”的声音，心口像是被人拿刀一点一点割据着，疼痛到无法呼吸。
世界的颜色越来越黑，直至完全黑暗。
那天，我没有死是因为在危险来临的关头，家明不顾一切地抓回了我。
而我不过是摔得严重些罢了。
而代价却是，家明……永远离开我了。
脑子里不停重复一个画面，他仍开伞奋力奔向我，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表情，他嘴里大声呼唤：“范范，小心。”
这便是他最后对我说的话。
表嫂还告诉我，那天家明约了她，不过是家明想在心里对他们那段感情画下真正的句号，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。
表嫂说，他提起那人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，藏也藏不住，旁人一眼便能看出。
家明对表嫂说：“你知道吗？她真的是个很固执又勇敢的人，居然会在她生日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和我告白！可是，我却拒绝她了，她该多伤心呢？我现在想想可真后悔！我就是个胆小鬼，怕自己不能给她幸福，也希望自己不要一时冲动便答应了，我想了很久。离开她的日子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。我知道，我是爱上她了。”
时间也许真的是一剂良药，可以治愈所有伤口。
但是对于我来说，这份伤痛，在回忆的时候，疼痛感自始至终从不曾消失……
谢谢你爱过我，家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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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：菜菜，简书作者五月的菜菜儿，敏感巨蟹座，爱吃爱看爱走爱写爱幻想，时而安静时而跳脱，相信越努力越幸运。本文为在公众号平台中原创首发，转载请与本平台或作者本人联系。侵权必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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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，她的上篇作品《我终于失去了你》在本平台发出后，很多读者在后台留言期待见到作者本人。为回应大家的的热情，本期特附作者柔美侧颜照一张。谢谢大家！
真年轻！据说，她这是在爱情锁的城池之中流连。
这是一个隐喻，亲爱的，你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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